怂

[全职/韩张/ABO]狭路相逢 二十一&尾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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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ning：好了完结了……不用吃键盘了（哭着跑走），多的话不说了，OOC和少女画风还请见谅，我会认真修文出本子的……印调请看❤这里❤

（相关专业内容依旧都是我胡编的，如果有比较了解的姑娘求指点，没有的话就凑合看看吧hhhhh）

感谢冠名商  @lost babylon 太太，感谢小秘书 @三月不醒 太太，感谢战友 @茶乐 太太，以及这段时间来每一位看文的姑娘，谢谢大家。狭路相逢到此正文完结。

以及，提前祝小宋同志（喂）和好基友 @方锐 生日快乐~么么哒

正文最后一发，请下拽↓

二十一

       韩文清结束加班到家的时候，张新杰正端着最后一盘菜从厨房里走出来。这其实一点也不巧，完全归功于张新杰对日常时间表的严格规划。相同的场景他已经看过多次，大概以后还会有很长时间要一直看下去。

       “回来了？”张新杰放下盘子，走去玄关接韩文清的包，“外面冷吗？”

       “还好。”韩文清解下大衣挂好，给了他一个隔着毛衣的拥抱。张新杰被他一揽，扑面而来的低温使他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眉，“外面这么冷，你就套一件大衣？”他转开视线看了一眼那挂起来的冬服——美式军装就是这么中看不中用。

       已经升任军区司令员的韩文清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纠缠，张新杰的厉害他已经领教的够多了。革命胜利后和他一起到地方军区就任后战斗力更是日益提升，把军区政治部上下整治得服服帖帖，“你做什么了，好香。”

       还没等张新杰回答，韩文清就自己给出了答案，“……肘子，真想不到。”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张主任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其实他不过是看韩文清天天都加班，于公于私都想给这顶起军区一片天的司令员补足营养而已。结果却忽略了信息素味道这回事，等做好端出桌才发现不对，但又已经晚了，“又不是没吃过。”

       “吃是吃过，”韩司令员一路把人搂到餐桌边才松手，各自坐好后接过递来的筷子，说道，“可都不是这样的，你知道才对。”

       “吃饭，”张新杰的视线越过镜片狠狠地刺了韩文清一下，“食不言。”

       韩文清早就习惯了张新杰这些常人不甚理解的生活细节，其实也一样不怎么理解，然而习惯更早一步发生，于是理解不理解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韩司令员闷头吃肘子就烙饼——都是张新杰做的，这位政治部主任的厨艺也越来越好，大约都拜他加班所赐——嘿，加班回家能吃上热的，这感觉也真不赖。

       可张新杰的厨艺从来不是能白享受到的，就算对韩文清来说也是一样。吃现成的代价是擦桌子洗碗，这已经成为家里的惯例。而通常韩司令员洗碗的时候，张主任会在一旁准备餐后水果，分工明确合理，堪称家庭经营的完美范本。

       然而今天却并不如往日一般按部就班，韩文清收完桌子，撸起衣袖端着杯盘碗碟进了厨房。张新杰在身后跟着进去，他还空出位置好让后者来洗水果，结果刚一挪步，就听见张新杰说，“今天总政下发了一个文件。”

       “嗯？”韩文清当然知道张新杰并不是那种闲来无事汇报工作的人，尽管他们现在的确是上下级的关系，想来这文件一定有什么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种总部文件下发都是直接送到各军区对应部门手上，尽管他是军区司令员也无从得知，“总政说什么？”

       “文件上说，革命时期确定的婚姻关系一直没有正式确认，要求即日起整理军区内革命婚姻的资料，改制完成后通过新的组织关系上交总政审核。如有不符合法律中关于军人结婚相关规定的，需要延缓婚姻关系的确认。”

       “哦，这事，”韩文清下意识点一下头，“我们都符合才对，里面那条晚婚简直可笑。当时干革命的时候就已经是晚婚了，糊弄小孩呢。”

       “那些当然是都符合的，”张新杰看着韩文清身穿黑色毛衣的背影，围裙的系带在腰上打了一个有些蠢的鞋带结，韩文清不会打其他的结只能这么将就，反正在家里也没人会嘲笑他。张新杰看着那个人风格明显的绳结说，“可你忘了一件事。”

       “我忘了什么？”大概最近工作实在焦头烂额，韩司令员听见“忘”这个字就神经一紧，手里丝瓜瓤还捏了半个盘子就直接转过身来，洗碗水淅淅沥沥洒一地，他又连忙转回身去。张新杰低头扫了一眼地面上的水迹，转身就去拿了拖把来擦，边擦边说，“现在军人申请结婚，是一定要婚检的。”

       韩司令员对科学知识不怎么感冒，没明白张主任话里的意思，“那又怎么了，随便他们检。”

       “我的档案上，性别一直都是Alpha男。”

       正在洗最后一个碗的韩司令员险些把碗给砸了——他还真是忘了这件事——张新杰实际是个Omega的事他再清楚不过，可除了他及张佳乐这种亲属，没一个外人知道。如果结婚要婚检，肯定什么都查出来了——

       “你之前怎么进的抗大？”韩文清问。当年的抗大不接收Omega学生，在他了解到的资料里，张新杰毫无疑问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例，至今都未被发现。可作出如此光辉业绩的张主任，听到这问题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当时我配了一种药，体检的时候被认定是Alpha，之后就一直靠抑制剂。”

       “现在不能再做这药？”

       “能，”张新杰将拖把靠到墙边，走到水池前靠在韩文清身边，低声说，“可两个Alpha生不出孩子，”韩文清一愣，张新杰又轻而缓地补了一句，“你不想要孩子吗。”

       ——开什么玩笑我做梦都想要——冷不丁问这种话谁他娘的能扛住——韩司令员顾不上擦他满手的水，一把就抓住了张主任的手，“我想。”

       想，就要付出行动，才有可能实现——所以韩司令员在忙于正式工作的同时，再次开始了撕心裂肺的写申请之路——浪漫总归要屈服于现实啊——特别他们家这情况还不是一般难办，张新杰的档案从抗大时起就没有丝毫他是Omega的痕迹。上级倒不可能因为隐瞒真实性别就拒绝承认他们的婚姻关系，就怕有人心血来潮觉得，嘿——韩文清和张新杰这两口子怎么这么不实在，就这样还能在组织队伍里？赶紧转业回家该干嘛干嘛去——

       司令员在办公室里思绪万千，下级机关负责人汇报工作进度来一个吓跑一个，最终文件都堆到了政治部张新杰的办公桌上，张主任问清原因后面上虽没大反应内心却哭笑不得，隐约想起从前仿佛也有类似事件发生。只不过这次却不会和上次一样，毕竟那时确立的婚姻关系是切实存在且必将继续下去的，于是他抱着厚厚一摞文件敲开了韩文清的办公室门，面对微怔的韩文清笑道，“司令员，这是各部负责人递交的工作报告，请您过目。”

       “另外，”他把文件推到韩文清怀里，“这次的结婚申请只需要一份，如果组织相信我，就交给我来写。”

       韩司令员的表情顿时柔和下来，接住那堆积攒了不知多久的文件，“我一直非常相信你。”

       然而等到张主任写完他与韩司令员那份用词精到的结婚申请后，总政再次下了第二份关于补证革命婚姻关系的文件，文件内要求——由本人亲自递交到总政的分管部门。韩文清看到红头文件时第一反应是风格略显熟悉，官方语言也能让人感觉到欠揍实在是种了不得的能力，可文件下都下了，再不爽也得照章办事。韩司令员坐在办公室里非常烦躁地自己分配进京时的工作，各级部门领导一边经受残暴的洗礼，一边在肚子里想张主任不在的日子真是太难捱了，好在张主任不在韩司令也不在……还能勉强苦中作乐一番。

       军区的同志们能苦中作乐，不代表韩司令员和张主任能把心情调整得多轻松。毕竟这一去极有可能在生活中掀起不大不小的风浪，能否平安度过都还是未知数，实在轻松不到哪儿去。不说韩文清那种直截了当的性子，就连张新杰也有点瞻前顾后，全不见年轻时单枪匹马混进抗大和一群Alpha一起上学时的胆色——说白了其实很简单，没有人想失去已经拥有已经习惯的人，特别这人还是自己所爱着的。如果不是两个Alpha绝不可能生出后代，大概这次婚检也会被他轻松应付过去。张新杰本就是这样的人，他有能力安排好一切，只看他想怎么选择——

       这一次，他选择的是韩文清，以及他们的家庭。

       文件递交上去后有几天审核期，韩文清名列首批上将名单之中，到京只有数日也没怠慢了他。总后临时调配了一座未使用的将军楼以供他们居住，提着简单行李进入那所房子的时候，韩文清忽然喊住走在他前面的张新杰，“新杰。”

       张新杰顿下脚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为我担心，”他顿了顿，大概是觉得这样还不足以平复韩文清的情绪，便又补了一句，“我是自愿和你一起承担的，文清。”

       事实证明，提前做好再多的心理准备都不会浪费。总政的审核很快通过，档案转交至总后下级医院准备婚前检查。而出结果的那天，韩文清刚准备和张新杰去医院，就接到了军委办公厅的电话——电话里小秘书哆哆嗦嗦地说，冯主席被他们的婚检结果气晕过去了，刚被急救人员救醒就拍着床板要找他们——

       韩司令员一反常态地没对这种明显风格不合的秘书不耐烦，“好，我知道了，马上到。”他和张新杰一个上将一个少将，总后很够意思地还增派了临时专车。年轻的司机兵车开得不错，没多久就到了军委大门口。刚一下车就看见叶修叼着烟站大门口迎宾，已是总政部长的叶修同志上来就拍韩文清的肩膀，“行呀老韩，你跟新杰瞒得还挺严，老冯看见报告当时就晕过去了，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你别添乱就行。”韩文清斜他一眼，牵着张新杰就进去了——这一路上，他们一直没有松手。

       进到冯主席的卧室才意识到气氛有点险恶，急救人员在窗户边站了一溜儿，秋日里本就不甚灿烂的阳光被挡得剩不下多少。屋子里暗得让人心焦，冯主席靠在一堆棉花枕头上脸色难看得能滴出水，“小韩，你和小张这事情是怎么办的呀？你倒是说说，是医院出问题了，还是当年抗大出问题了，小张到底是Omega还是Alpha？你们的将衔就是这样让你们欺瞒组织的吗？”

       他向韩文清问话，回答的却是张新杰，“报告主席，我是Omega，当时年少气盛一心想要报国，抗大不接收Omega学生不得已出此下策，并非有意欺瞒组织。”

       如此一来火力又全转到张新杰头上，“小张，我一直看你是个稳重的年轻人，所以当时才批准他们的申请叫你去看着小韩，结果你们搞出这样的事来！”

       “是我的错，”张新杰没再辩解，干脆利落把错误承认下来。他的理由已经说完，再多也没有了，“请组织上原谅我。”

       “还有我，”韩文清冷不丁开口，“我也有责任。”

       冯主席剜了他们两个一人一眼，刚要再说些什么，门外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报告主席，总参谋部喻文州有工作向您汇报，请指示！”

       “又来一个——”冯主席的脸色更难看了，“你们约好的吗！”

       喻文州听见回复直接走了进来，他大概也有些震惊于房间里的阵势，但并没表现出来，“主席，这是我与黄少天同志的婚检结果，请您过目。”

       “黄少天？”冯主席猛拍胸口，“当时山里的那个妖刀？你、你们——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好事——”

       “我认为，我们并没做什么，”喻文州微笑着接话，“只不过主席，宁拆一座庙不悔一桩婚，您总不能因为身份——”他笑得更灿烂了些，接着瞟了一眼张新杰，“——或者性别，就驳回申请——我刚才在走廊上不小心听见了您的话，如有冒犯，还请原谅。”

       而冯主席不愧是革命的领袖，当众被如此直白地反驳也并未动怒。反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几个，“那个土匪，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喻文州公事公办地回道，“少天没有军职，不该到军委来。”

       “行，看来你们几个真是把政策都吃透了——算了！回去吧！叫总后加紧工作，给他们把证快点发了——那个写错性别的，你以后别再写错了。”

       “是，”张新杰微笑着点头，“我记住了，主席。”

尾声

       九个月后，医院。

       张新杰躺在病床上沉默地看天花板，韩文清坐在他床边正在看书。八月的天气还有些炎热，闷在病房里笼得难受，连人也变得沉闷，一个字儿都懒得说。升任一级军区司令员的韩文清翻过一页，忽然把头从书上抬起，问道，“预产期医生说了吗？”

       “说了，但是我认为不准，应该是24号。”

       他如此笃定的回答让韩文清乐了一下，“你就这么肯定？我看23号这小子就忍不住要出来了。”

       “那到时候看看好了，”张新杰好似并不在意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劫难，“如果他23号就忍不住，以后就归你带。”

       “你的性格比较好，”韩文清合上书，“我说真的。”

       大概产前焦躁无论是谁都无法幸免于难，张新杰半赌气似的说，“那他就得等到24号再出生。”

       而后这临时的赌约各自兑现了一半——8月23日的夜里张新杰就被推进了产房，而那早早闹腾起来的小家伙又的确是在24日出生的，手术室里忙了一通宵，终于在第一缕晨光出现时听见了婴儿的啼哭。

       张新杰被推回病房时累得几乎睁不开眼，没说什么就沉沉睡了过去。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韩文清正笨拙地抱了个娃儿凑到他眼皮底下，一看就知道是临时和护士学的手法，看得张新杰直担心孩子——“你快放他下来。”

       韩文清倒并不觉得怎样，他认为他儿子就该耐摔打才行，这需要从小教育，“看，咱们儿子，给他起个名儿？”

       “起名？”张新杰探头去看那五官皱成一团的小婴儿，太丑了，根本看不出是像韩文清还是像他，不过起名这件事终归不需要看像谁，“——那，就叫奇英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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