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

[全职/韩张]百日韩张 Day 100

Warning：憋问我写的是啥，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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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1.31

未完待续

        他记得他走过很长一段路。

        即便仍然是未成年，他也已远远超出满足机票半价条件的年龄。X市到Q市的距离称不上多么远但也很难用近来形容。独自一人登机的时候，甚至连他自己也想不通究竟为何拒绝了父母的护送。

        大概是因为做出这样的选择已经足够任性，想尽力弥补由于自己的原因给整个家庭带来的影响罢，纵然收效甚微也仍然要这样做。

        他想起他发过很大一通火。

        到底还是年少轻狂，心高气傲，言出必行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偏偏天意从来难遂人愿，热爱与努力都只是最基本的东西。而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看似机缘巧合的棋差一着，归根到底还是水准不够。

        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可惜人情世故永远都无法作为一个名词存在。小说话本里讲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管时代如何更新发展，总是脱不开一个人字。

        他没想到有生之年会如此不着调一次，直到飞机落地前的最后一刻，脑海中仍然在想如果没有事先联络好的工作人员来迎接该怎么办——随后很快又想起，他已经调查好了路线，完全可以自己过去，大不了就直接买票打道回府。虽然还是未成年，但也已经是完全民事责任人了。

        他一直期待困顿的局面能够出现转机，像骨牌的首张那样，可以解开所有纠结成团的纷扰事务。身边的队友并不比谁弱，配合起来却似乎总少些什么。单打独斗当然是行不通的，可足够弥补空缺的搭档却还没出现——就连不那么合拍的备选对象都没有。

        他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还有印象。那天的天气不错，隔着墙壁与厚重的窗帘也能感受到属于室外的雀跃。战队需要吸收新血是一个机会，把握住之后的可能性却是千千万万种。韩文清往训练营大办公室走的时候，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这素未谋面的牧师新人能给他带来多大的惊喜——无论大小，必须是有的。

        他对第一次合作的情形记忆犹新。哪怕上场前已经估计到了所有会发生的情况，但赛场上局势瞬息万变，谁也没自信能面面俱到。不管来自队友的信任与鼓励有多少，张新杰都非常有自知之明地保持着恰到好处的低调沉稳。他知道无论如何牧师才是整个队伍的动力源，他也知道他的队长正在注视着他。

        他们第一次夺冠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尽管这个冠军对荣耀之外的更多人而言如同浮云，但对他们来说是重大到值得庆祝满一星期的大事。与老队友的离别也无法减少丝毫关于夺冠的喜悦。追究起来这大概也是韩文清头一回正眼看张新杰，这刚成年的小家伙无论是对霸图还是对他而言，都是个天大的惊喜。

        自那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天就快要亮了。

        前一晚是除夕，已经变成老房子的小区里有不少像他们一样上了年纪的人在居住。平日都是静悄悄的，一年到头似乎也只有在过年时才有机会热闹几天。迎来孙辈的老人们笑眯眯地牵着小孩子的手去看烟花，绿叶落尽的枝头上也被挂了鞭炮，点燃引信炸落满地带着焦味的红纸屑。放鞭炮的声音太过响亮，关门闭户仍能听得一清二楚。两个人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看春晚，不知怎地就在难忘今宵的旋律和鞭炮炸响的节奏里睡了过去。

        难得作息规律的张新杰也想守一次岁，结果还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于是闹钟响起的时候谁也没反应过来，都一把年纪还办出这种年轻人才出的幺蛾子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张新杰睁开眼，顾不上追究些什么便先回了卧室关闹钟。关掉之后简单活动了番全身关节才再出来，走到沙发边上的时候刚巧撞见韩文清被闹钟吵醒。后者含含糊糊地在沙发上转了个身问道：“几点了。”

        “七点半。”张新杰说，“该起来了，昨天晚上不知怎么回事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担心会感冒，吃过早饭先吃点药预防一下。”

        “早饭……”韩文清轻轻重复一声，随手抓了个方枕扔进怀里捏着，“早饭吃什么？”

        张新杰对韩文清这没睡醒的混乱状态已经产生足够强大的免疫，上前一步干脆利落地抽走他怀里那个方枕，“昨天准备好的饺子，我可以去煮，但你必须起来了。”

        毫无疑问已经清醒的韩文清却连眼睛都懒得睁，继续含含糊糊地不知是在卖萌还是怎样，先是可怜兮兮地哎哟一声，接着说道：“新杰，我脖子疼，腰也疼。”

        ——这种睡觉姿势不疼才见鬼了。张新杰面无表情默不作声地提着从韩文清怀里拽出来的抱枕垂手肃立，后者久未等到回应终于按捺不住睁了眼——然后就与正“虎视眈眈”盯着他的张新杰撞了个正着。

        不管是谁，一睁眼就和人对视基本都会被吓一跳，韩文清自然不会例外。

        见过大世面的韩老先生把冲到嘴边的粗口努力咽了下去，力争淡定地说：“早上好。”

        “早安。”张新杰点点头微笑了一下，然后把手里的抱枕递回给韩文清，“这个放好。你先洗漱，我去把饺子煮上。”

        “等等。”韩文清一边活动身体一边说道，“你洗漱没？没洗你先去，我下饺子。醋里给你放点辣椒？”

        “……不要放了。”张新杰犹豫两秒回道，“早上这样吃对身体不好。”

        “行，知道了。”韩文清点头，“你去吧。”

        “好。”张新杰应了一声，而后又说：“对了，有件事——”

        已经走出几步路的韩文清闻言顿住，回过头来问道：“什么？”

        张新杰朝他走过去，迎着韩文清眼中略显不解的视线笑了一下。随后张开双臂抱住自己面前这已经不再年轻的恋人，“新年快乐，文清。”

        被抱住的韩文清忽然笑起来，伸出手还了一个拥抱。随后微低下头在张新杰的侧脸蹭了一下，“新年快乐。”

FIN